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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最温柔的白怜

  

苏幼微已经察觉到不妙了。

毕竟她不是迟钝的木头。

如果交易进展顺利,七月十二日那天白师姐就会接她去交易地点。

但事实是她足足等了两天,等来的也只有白师姐报平安的消息。

“是……是对方反悔了吗?”

一点晨光穿过茂密的树林落在泥地上。

苏幼微和红衣并排站在一起,紧张兮兮地望着刚从无垢剑上跳下来的白怜。

这半个月来白怜的体型终于有了些许成长。

虽说离恢复到正常状态还要一段时间,但她现在只是站着就已经可以和三师妹打成平手。

可喜可贺。

当两人相对而立时,白怜底子好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!

如果说三师妹那叫“我和我最后的倔强”,那白怜微微挺胸时展现出来的风采便是“小荷才露尖尖角”。

“唉——”

白怜盯着瑟缩的三师妹许久后在心底暗叹一声。

这或许是天意吧。

该是主角的,无论如何都会是主角的!

现在再说别的事也没有意义了,她可不能将自己的愁绪传递给师妹。

于是。

白怜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轻快的笑容。

那表情极度自然,哪怕凑到近处也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
不得不说,琉璃心的离去暂时还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。

“大概是因为在那段时间我已经适应了面具的形状吧。”

这之后就算把面具摘了下来,她的脸也变不回去了。

总的来说这是好事。

无论她自己有多胆小、多怯懦、多丑恶、多混蛋,在外人眼里她都必须是那个临危不乱、宠辱不惊,仿佛世间所有东西都在掌握之中的白师姐!

就如同系统给了她很多特效一样,外人也给了她很多光环。

那些光环的名字叫做“白师姐”,叫做“天生圣人”,叫做“白怜帝君”,但不叫做白怜。

因为白怜太普通了。

就和秋季凌晨洒在草叶上的晨露一样普通。

不过……

如今的白怜已经不再排斥这些东西。

盛名如刀。

这把刀会伤着她自己,但也能助她更好的走在拯救师父和师妹的道路上。

“想获得某样东西,就必须付出其他东西,我明白的。”

白怜伸出手轻轻揉弄三师妹那银霜般的头发。

她已经不用再踮着脚了。

她笑着说:“也不能说是反悔吧,可能是他那边出了点什么事。”

“嗯。”

苏幼微稍稍低头。

她想这样一来白师姐就不用把手抬得太高。

“不换是他的损失,绝不会是师妹你的损失,就算没有万劫炼心法,我相信师妹你也能走出自己的道路成为天尊。”

“我……”苏幼微连忙否认,“我哪有那么厉害。”

白师姐都只是仙帝,她这样的臭妹妹要能成为天尊,这世界不就乱套了吗。

白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
她没打算与三师妹深入探究这事,那样只会给三师妹带来压力。

她只是往左侧走了两步,在红衣惊愕地眼神中又揉了揉红衣的脑袋。

“!”

啊,这种体验……

红衣就像被白怜戳了屁股似的,胸瞬间向上一挺,整个人绷直得宛如石柱,仿佛只要自己一放松就会体验一把锥刺“股”。

“走了,该回琼明峰了。”

白怜将手收了回去,她将追云舟拉了出来。

苏幼微赶紧拉了一把愣神的红衣:“别愣着了。”

更坏的事都做过了,现在只是被白师姐揉了揉,有什么好失神的。

说……说的是呢。

红衣跟在苏幼微身后跳到追云舟上。

灵力一卷,追云舟顷刻间便跃入晨间的云彩中。

这路途不长。

白怜还未来得及欣赏渐渐散开的朝霞,追云舟便已破开度仙门的大阵飞抵琼明峰上空。

“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苏幼微答应得好好的。

但在道别后她又马上转了回来,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白师姐房间的后窗旁。

这扇窗户素来是不会关的,因此她只要稍稍往前一探就能看清白师姐房间的全貌。

然后……

她发现白师姐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。

白师姐没有脱鞋,没有脱袜子,更没有脱衣服。

被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木床靠墙的角落里。

风一吹,悬挂在窗口的风铃便发出铃铃的响声。

苏幼微脑袋微转,视线从白师姐身上挪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全家福上。

画中,穿着奇怪服装的白师姐手握教鞭,正在认真地给坐在台下的她们讲课。
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框落在桌面上,道尽了岁月静好,也道尽了惆怅。

苏幼微闷闷地离开了。

她没有回自己房间,而是朝后山寒潭走去。

“什么时候我才能变得有用呢?”她询问漂浮在身畔的红衣。

红衣摇摇头。

她的成熟只体现在对敌人的残酷上,这种问题她也找不到答案。

ε=(´ο`*)))唉

苏幼微完全提不起神来。

最近这段时间,她已经很少再看见那些奇怪画面了。

时间一久,她甚至会以为那全是错觉。

她以前很害怕那种事发生,但现在她的想法出现了些许改变。

如果这么做能让白师姐轻松点,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吧?

在她看见的那些画面里,她也并不总是会露出痛苦的表情来,很多时候她都和白师姐一样,会面色绯红的发出愉悦的呼声。

但仔细想想苏幼微还是退缩了。

太羞人了!

只要稍微深入一点她就会化身蒸汽姬。

她若真与白师姐坦诚相对,恐怕白师姐还没动手,她就会变成一滩泥。

不。

准确来说事情根本发展不到那一步,她连提出和白师姐各取所需的勇气都没有。

“还是想别的办法吧。”苏幼微喃喃道。

红衣疑惑道:“你刚才想到什么办法了?”

“啊,没,没什么。”

苏幼微的脸刷的一下红了,她匆忙别过头,生怕红衣看出异常来。

太坏了!

她可不能这么坏!

身为红衣的“姐姐”,她必须做好表率,将红衣往正道上引。

别看红衣现在很正常,可一旦被鲜血刺激,她很可能立刻化身从尸骨堆中走出来的惊世魔女。

那不好。

她不想红衣死。

不知不觉间两人便走到了寒潭附近。

“诶?”

苏幼微愣住了。

这时才刚过卯时,寻常人家都还在睡觉,就算是修仙者这个点也不会到处乱逛,通常是在打坐修行。

但她却在寒潭木屋的角落里发现了缩成一团的路宛童。

少女那头漂亮的白发随意地洒落在肩头,她双手抱膝,下巴垂靠在膝盖上。

她没有闭眼,但那双眼睛没有半点神采,就像睡着了一样。

苏幼微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尊冰雕。

老实说她对路宛童还是很有好感的。

因为路宛童与她同样来自沙域,她们有着相同的发色,她们过往的经历也有些许相似。

除此之外,白师姐之前也嘱托她要好好关照路宛童。

“路师妹初来乍到,难免有些拘谨。”

“她的性格与佟师妹不同,佟师妹是个自来熟。她……有些内向,嗯,倒也不能说是内向吧,可能还是因为家庭原因,以至于她不太愿意敞开心扉。”

基于以上原因,在路宛童跟随佟谣一起在琼明峰进修时,苏幼微没少关照她。

这回她也没有例外。

她快步走到路宛童面前,然后伸手轻轻摇了摇路宛童肩膀。

“路师妹,路师妹?”

“嗯?”

路宛童身体轻轻一颤。

她眼前漂浮着一层灰色的雾。

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,从白怜离开琼明峰起她就一直坐在这。

她等啊等啊,等了一个时辰,等了一天,等了两天,还是没能等到白怜回来。

白师姐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?

所谓的交易是不是陷阱?

这些全都是她造成的吗?

万千愁绪揉成一团,卡得路宛童呼吸不畅,漫长的等待也将她那本就纷乱的心撕得粉碎。

她开始顺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往下跌落。

那里没有时间,也没有空间,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冰冷。

好在这个过程才刚开始她就听见外边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。

路宛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拼命往外爬。

一下。

两下。

终于,她看见了光,她也奋力跃向了光。

轰。

穿过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后,路宛童发现蒙在眼前的灰雾不见了,她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东西了!

那是……

“苏师姐?”她愣了片刻,然后支支吾吾地问,“你,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
苏幼微解释道:“我刚和白师姐一起从外边回来,倒是你,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,而且还走神了,是不是你父亲那边出了什么事?”

她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去问话,她怕自己不小心刺激到路宛童了。

白师姐?

路宛童关注的只有这个名字。

她一把抓住苏幼微的衣袖:“苏师姐,白师姐她没事吧?”

苏幼微摇摇头:“白师姐当然不会有事……”

她解释一遍交易告吹的经过。

说着说着,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找路宛童商量一下。

不过在此之前她又问了一遍路宛童。

“你真的没有遇到麻烦吗?如果有,一定要和我说,我们是同门师姐妹,你不用跟我客气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路宛童偷偷咬了咬嘴唇。

她很难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,比较贴切的形容词大概只有【折磨】了吧。

越是往这份温柔里沦陷,她觉得自己离刀山就越近。

还算过得去的修为并不能给她提供任何防护,她的双脚早已被扎得鲜血淋漓,心脏也受到了威胁。

“我没事,真的。”

路宛童笑着回答道。

真没事?

苏幼微便转入主题:“最近白师姐一直在为我的事操劳,我心里很过意不去,我在想我能不能做点什么让白师姐高兴一下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路宛童低头。

也就只有这种地方她才能稍微出点力,才能稍微缓解一下身上的疼痛吧?

本着能出一点力是一点力的想法,她开始给苏幼微出主意。

“给白师姐准备礼物怎么样?月底不是有湿衣节吗。可惜的是这个节日不怎么隆重,要是在沙域那就好办了,大明王祭礼可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。”“准备礼物的时候最好不要让白师姐知道,这样才算得上惊喜。”

苏幼微虚心请教:“那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好?”

“emmm……”

路宛童陷入沉思,这个可不好决定。

七月十四日的早晨。

路宛童与苏幼微一直聊到日上三竿才作罢。

她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
这天白天,她在度仙门逛了逛,因为度仙门实在是太大了,而留给她的时间又太少,她便只能挑那些知名的地方逛。

这天晚上,她回到自己在清羽峰的屋子,迎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,她以最简单的礼仪祭拜古明州大明王。

路宛童想起幼时父亲和她讲的那些故事。

“在很久很久以前,那时候的明州还是海上十三州之一……”

那是天地初定之际,整个世界到处都是骇人的妖魔鬼怪。

有百丈高的青面獠牙恶鬼!

有肉眼不可见的嗜血毒虫!

有藏于江底伏击路人的凶鱼!

“那后来那些可怕的怪物都去哪里了?”

“它们啊,它们都被大明王打倒了,大明王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,最无畏,最有正义心的人……”

当所有人都害怕得躲在屋里时,大明王举着火把走进了荒原。

他杀恶鬼,烧毒虫,斗凶鱼。

为此,他舍弃了右臂、双眼,还有左腿。

“大明王又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。”

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故土,虽然他再也无法奔跑,但他还在尽力帮助其他人。

他教导身边的人如何在这个充满魑魅魍魉的世界活下去。

当一个人办不到的时候,那就一群人一起努力!

“据说大明王去世的时候,就连青鸟都来送行了。”

“我们能笑着活在这世上,是因为有无数勇敢的人替我们开辟了道路。”

路宛童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回答非常天真。

她高举着右手,笑容不夹半点杂质。

“那那那……那窝也要成为大明王那样厉害的银!”

父亲摸着她的脑袋说:“那你可要加油了啊。”

我真傻!

路宛童笑着摇摇头。

大明王就是独一无二的大明王,她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追上大明王的脚步呢?

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啦!

路宛童收起笔,她双手捧起写满了字的纸。

审视。

直到纸上的墨迹干了,她才将纸小心翼翼叠起来。

“机关鸟,就拜托你了。”

路宛童拍了拍桌角躺着的机关鸟,她将纸塞进机关鸟的肚子里,然后提剑起身朝度仙门外走去。

七月十四日还没结束,她还不能停下来休息。

下一站。

广通门驻地。

虽是深夜,这儿依旧人来人往。

修仙嘛,熬夜可是常态了。

“这是十块下品灵石!”

路宛童如往常一般将下品灵石铺开摆放在柜台上。

守在柜台后的侍者微笑着伸出右手给她指路。

“请便。”

路宛童同样还以微笑。

这种事她早就轻车熟路,这就是所谓的熟练到令人心疼吧。

她拿起公用通信玉简,将自己事先写好的话传了过去。

一刻钟后。

路宛童捏着一枚玉简走到侍者面前:“如果见到白师姐的话,能帮我将它转交给白师姐吗?”

“诶?”侍者愣住了,然后连忙摆手,“不,不行啦,我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和白师姐说上话。”

“说不定可以说的上话呢?你就帮我这个忙吧。”

路宛童掏出更多的灵石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我试试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七月十四日子时三刻。

这是侍者最后一次见到那位路姑娘。

“真是个温柔的人。”

她远眺驻地外暗沉沉的夜。

凌晨时分,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,拍打在屋檐上发出哗哗的吵闹声。

这初秋的雨驱散了残暑,也将沉睡的白怜从梦境中拽了出来。

“哈——”

白怜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感觉呢?

就是轻松。

从神魂到身体的轻松,所有疲惫都随着这一觉远去。

白怜低头看了一眼,不知何时她身上已经盖上被子了,她嗅到屋里有淡淡的清香。

懂了。

是师父,这是师父的体香!

哈↑哈↑哈↑哈↑

白怜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,燃起来了,她感觉她还能继续战斗!

她将半开的窗户稍微拉上一点,然后兴冲冲地朝师父的洞跑去,她还没将这两日发生的事告诉师父呢。

可就在刚走到下山小径上时,她看见一只机关鸟扑腾着翅膀从远处飞来。

白怜伸出右手,那只机关鸟就这样安静地落在她的手背上。

“?”

白怜只疑惑了一会儿便将机关鸟翻了过来,从它的肚子里取出一张纸。

得益于不完整的夫诸仙体的效果,她甚至还没有动用灵力,那瓢泼的大雨便主动让路,给她留了一处清净之所。

纸上写满了字,第一行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。

“路师妹。”

白怜心头一动,她继续往下看。

看着看着她就明白了一切,因为这是路师妹的自述,她讲述了自己遇到的事,也讲述了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念头来到度仙门的,更讲述了自己随后的变化。

“我对不起白师姐。”

“我也对不起我自己。”

“大概随着年龄的增长,人就会慢慢地忘记小时候的自己。”

“不过我还是很高兴。”

“今天我祭拜了大明王,我想起了父亲对我说过的那些话,也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,原来我也曾天真过。”

“真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白怜将信纸重新叠好,她看了看依旧趴在自己手背上的机关鸟。

它是冒着雨过来的。

大雨打湿了它的翅膀,它看起来是那样的娇柔。

“最温柔的大明王吗?”

白怜想起自己与路师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

那是在山下小镇的街道上。

那天她和二师妹下山采购,那天后来也下起了大雨。

因为系统突然发布的任务,她在那个雨前的下午邂逅了总是愁眉苦脸的路师妹。

说起来,那一切都刻意到让人觉得不真实。

明明她还没看见路师妹在哪,系统就急吼吼地让她去与路师妹接触。

你看。

这果然是有问题的!

她虽然不怎么聪明,但吃的亏多了,她也慢慢总结出经验来了。

“虽然做不了最好的人,但还是可以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。”

白怜将机关鸟和信纸一起收进衣袖里。

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。

【吾日三省吾身】

每天都要离游戏中的大恶人“白师姐”更远一步。

大雨中,白怜踩着木屐朝清羽峰飞快跑去。

哒哒哒。

那是木屐敲击石板发出的声音。

正在屋檐下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佟谣忽然抬起头。

“白师姐!”

少女眼睛一亮。

白怜径直问道:“路师妹在吗?”

“路师妹?”佟谣微怔,她略作思考,答道,“路师妹刚才好像出去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白怜道一声谢,转身就走。

虽然路师妹没有明说,但通过信里的内容,她大概知道路师妹去哪里了。

只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。

倒不如说这一切都在路师妹的算计之中吧。

“白白白……白师姐!”

骤然看见白怜从一片雨幕中走来,那名侍者当场愣在原地。

“你好。”

白怜点了点头。

她正欲四处逛逛,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与路师妹有关的蛛丝马迹,回过神来的侍者就突然叫住了她。

“白师姐,我这有东西要转交给你。”

“啊?”

白怜伸出手去,落在她手心的是一枚玉简。

她将神识探入玉简深处,原来这里面记录了路师妹与道星渊每一次对话的内容。

不过白怜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异常。

一开始道星渊发来的话都很和气,他从不会强迫路师妹做事。

【量力而为】

【别暴露了】

到后面他的语气就完全转变了,倒也不能说是凶,就是没有了半点温度,变成了死板的命令。

问题最大的莫过于发生于今晚的那一段对话。

“道星渊”:【过几日我会将一样东西交给你,你只需将那样东西置于白怜房间里即可】

路师妹:【那是用来杀死白怜的东西吗?】

路师妹:【你觉得你能杀死她吗?她曾是仙帝】

“道星渊”:【仙帝又如何?仙帝面对蚀尘沙的侵蚀也只有死路一条!】

蚀尘沙?

白怜记下了这个名字。

当然,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。

她继续往下看,但可惜的是后面就没有什么内容了,路师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【我知道了】。

知道了。

那是答应了,还是拒绝了?

白怜立在原地,她的神识如巨潮般向着四面八方铺开。

一里,十里,百里……

直到蔓延出千里,她还是没有发现路师妹的踪影,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有过这个人一样。

一时间,白怜的心变得空落落的。

她觉得她应该讨厌路师妹,毕竟路师妹是个卧底,但是……

她讨厌不起来。

她其实很少去讨厌一个人,和她作对的人不少,但真正被她杀掉的人却不多。

毕竟——

我白怜只想过平静的生活!

“谢谢。”

白怜冲着那个侍者笑了笑,然后一头扎进大雨里。

她在这黑夜里漫无目的地寻找,她知道路师妹既然写那封信给,就说明她已经做好准备了。

“师姐……”

不知何时,白怜发现二师妹她们也都赶了过来。

“我们帮你一起找。”

“嗯。”

白怜微笑着点点头。

人多力量大,运气好,说不定就能找到路师妹了。

等等!

某一刻,白怜忽然停了下来。

不,她并不完全需要运气,她手上有未来镜,她还有路师妹给她的东西。

“你们在这里等我!”

留下一句话后白怜飞快地赶往自己房间。

她知道,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或许已经没有时间了,但她必须得试一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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