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团在地毯表面洇开。
床头柜上面,有两三个可供选择的款式。
塑料包装膜撕开会产生摩挲耳膜的窸窣声,再是?纸盒的开合声,最?后是?一小片正方形被撕开一个长长口子?的声音。
没有什么能回到原点了。
一切都好像很顺利的时候,薄叙却不自觉僵滞片刻,眉骨微拢,额前?碎发湿着,一滴薄汗从额前?滑落。
两人已经是?相同频率的呼吸,桑枝或许知道?身上方的薄叙在诧异什么。
她微微忍受细密而过的疼,而后空出一点力气?,故意激他?:“为什么停下来?你不会是?不行吧?”
后来,桑枝开始后悔,在某些时候,是?绝对?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。
尤其还是?,十?九岁,刚准备向成年过度的,精力充沛的少年。
桑枝从来不知道?被贯穿是?这种?感觉,双手?虚无想抓住点什么,结果什么都抓不住,只有修得圆润平整的指甲在薄叙手?臂和后背上留下几道?没法控制的抓痕。
抓痕在薄叙身上,却留在他?心脏上。
十?九岁,该有的欲/望他?全都有,喜欢一个人的心,是?无法克制的。
喜欢会衍生出占有欲。
这是?天生的原始欲/望。
这一刻,理智抛至九霄云外,他?们全都屈服于原始的渴求。
不知多久之后。
桑枝被细汗打湿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黏在脸侧和脖颈,薄叙的呼吸也在她的脖颈处,他?像在拥抱着她,手?臂却不敢多僭越,没有真的将她拥住。
他?的脸靠在她肩侧,指尖轻轻挑开黏在她脖颈上的头发,再移到她脸侧,预备挑走她唇瓣上的那根发丝,手?指被她忽然咬住。
桑枝侧过脸,张唇咬着他?的手?指,仿佛是?想将某一时刻的痛还给他?。
薄叙没有喊疼,也没蹙眉,由着桑枝用牙齿在他?手?指留下印记。
他?们尚还迷离的双眸对?视上。
很快一切又脱离了轨道?。
第二次拆套的声音响在耳畔。
桑枝闭上眼,想,她一定是?疯了。
他?们两个,都疯了。
……
浴室水声重新响起。
几分钟后,薄叙从浴室出来,看到桑枝叠着双臂压着一个白色蓬松的枕头,趴在凌乱的还未整理的床上,望着落地窗出神。
视野极佳的落地窗一直没有拉上窗帘,玻璃上面全是?蜿蜒水痕。
窗外的城市灰暗暗的,城市建筑和车水马龙都淹没在茫茫的雨水之中。
桑枝保持同一个姿势,一动不动,看了落地窗许久,不知道?在看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