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琰心中就算有千般思绪,也不会说出来给年永夏听,只是微微一笑,起身还了礼,矜持地道,“哪里,年姑娘过奖了。你温柔娴淑,知书达礼,胜过我许多哩。”说着,便坐下端了茶,低头撇着茶面上的浮沫。
年永夏笑容满面,竟就在乐琰身边坐了下来,与黄娥、顾纹贤说着话,她与顾纹贤自然是十分熟悉的了,和黄娥,也有数面之缘,大家都是认字读书的女儿家,说起话来,分外投缘,黄娥又是个全不知乐琰底细的,没多久就与年永夏说得入港起来。乐琰心中有丝烦闷,但她性格要强,反而不想轻易避开年永夏,因顾纹贤是个会看人脸色的,常常也把她拉进话题里,黄娥也觉得乐琰有些反常沉默,便说起了南京的土产风物,乐琰也不得不附和起来,年永夏听得是眼神发亮,极是专注,黄娥自然是越说越开心,乐琰冷眼旁观,只觉得她之所以乍然冒起,完全掩盖了自己的风头,也的确是有这个实力。
普通的女孩子,在这个年纪如此得宠,锦绣前程可期,难免会有些骄娇二气,就算是有些心机,能够掩藏住自己的得意,但也决不会贸贸然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,尤其还是这个已经主动退出战场开始寻找下家的失败者。要么,她就是风格高尚到真的不在意乐琰与她曾经的敌对立场,要么,年永夏就是有所求而来。
都是年轻女孩子,虽然黄娥的年纪要小了些,但并不妨碍她们很快交上朋友,到得清平侯夫人午睡起来时,这四人小团体至少看起来已经是和乐融融了。
清平侯夫人性好吟诗作赋,每次聚会,总是要来上一次才华展示会,并且条件宽松,并不限韵命题,今日自然也不例外,这些少女们平时在闺阁中,无事就是弹琴绣花,读诗画画,会作诗的并不在少数。乐琰本来不想出这个风头,并没有上前去,而是依然在后头与顾纹贤等人坐着,黄娥年纪小爱凑热闹,早就到人群中去了,乐琰见年永夏也是端坐不动,不禁讽笑道,“年姑娘不去一展身手么?”
年永夏望着她,温温煦煦地弯了月牙眼,笑道,“真是说笑了,有秀眉妹妹在,哪里有我出风头的机会。夏姑娘想必也是怕自己一出手便技压群芳,反倒没意思了?”
她这话倒是说到乐琰心坎里了,要说作诗作词,她现在是不怕任何人来检阅了,好歹也被沈学士教过几年么。只是对手层次太低,上前卖弄,赢了也没快感,饶是她与年永夏这辈子也做不了朋友,此时,乐琰也不得不给了她一个笑脸,又是淡淡道,“或者真是这样吧,是我妄自尊大了。”
“哪里,夏姑娘这才不矫情呢。若是那等轻狂之辈,反而故意谦虚起来,倒是叫人怪不耐烦的。”年永夏微笑着回道,看(本章未完,请翻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