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九章、卸任
上海.伊贺宅里——
伊贺俊六坐在书房,享用着下女为他送来的热茶。他看着桌上散落的信笺,脸上波澜不兴,即使军部已经下达沉重的决定,他还是有身为军官的尊严,是不容易自己展露出半丝颓靡、懊悔。
案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,伊贺缓慢地提起话筒,便应道:「私は伊贺。」(我是伊贺。)
电话那边沉寂了一阵,却是以华语开腔:「伊贺老弟,是我。欸?怎么就你直接接听啊?」
伊贺并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,反是眯起眼,冷然地道,「徐总统,你终于联络我了。」
「欸,我之前太忙哪,武子吟失踪了,外交部乱的一团糟,还有监察院……都慌神了,哈哈哈,我还不知道那小崽子那么多事儿﹗」而仿佛这还不构成足够的理据,徐元培还补充道,「我闺女还是武子吟下属,从知道他出事,这小妮子每天念我,还要怪我这爹办事不力呢!」
伊贺听着,便沉沉的哼了一声,是听明白了对方的弦外之音:「那么,你现在打电话来,是因为武子吟已脱离险境?还是白家和犬养桑谈成,你也认清形势了?」
「……我是听到风声,说老弟你这就要回日本了呢!」徐元培便打着哈哈,道:「这是好事啊!离乡别井打滚这么多年,也该想家了吧。」
「我每年归国一次,并不想家。」伊贺冷然道。
「哈,别这么说,待你像我这年纪了,就知道最重要的是家人,太太、女儿……还是必须一家团圆,这人生才圆满的。」
「徐总统,我与你只是泛泛之交,你若要持续这毫无用意的对话,我便挂线了。」
「别、别、别﹗」徐元培当即大喊道:「伊贺老弟,你莫这么心浮气躁。欸……说来,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,这烟土生意……我是要撤了。」
伊贺听着徐元培遗憾惋惜的语调,反是讽刺笑了起来,道:「怎么?是白镇军向你施压了?」
「白镇军算老几,我怕他么?呸﹗」徐元培满嘴不屑,然而没一会儿,却又语调一改,道:「我这人是最和气的,因为和气就能生财。咱们合作那么多年,一直都挺好。如今走到这一步……也是十分无奈,可是啊……白老弟这次,真的是非常、非常生气啊﹗伊贺老弟,你怎么就逼人太甚呢?拐人家孩子不算,连妹夫也拐了﹗」
伊贺便冷笑起来,「武子吟怎的就不能拐了?」
「武子吟可不是一般人,白家把他当自家人一样,兄弟看他跟护崽似的……你从前掳那小孩儿,跟白家已经结仇了,这回又掳一次,就是新仇旧恨一同算帐﹗你说白老弟还放过你么?」徐元培滔滔不绝的说完白家,便又道:「还有……你明知道武子吟和武子良是亲兄弟,这不就连武子良也结上仇么?你(本章未完,请翻页)